3月13日发布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》明确,推动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协同发展,完善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网络。居家养老的产业如何培育,其发展需要注意什么问题,这都是十四五期间需要重点关注的内容,也是房地产企业转型中应该迫切关注的。3月份,以“居家养老视角的城乡住房发展”为主题的研讨会在上海易居房地产研究院举行。此次研讨会汇集养老领域各路专家,其对于居家养老的社会定位和模式给予肯定,对于后续的健康发展提出了务实的建议。
此次发布的《十四五期间居家养老视角的城乡住房发展研究》报告显示,居家养老最初由西方社区照顾演化而来。2001年起,我国民政部在全国开展以建设社区老年人设施为内容的“星光计划”工程,建立居家养老服务网络。至2018年底,全国已有社区养老照料机构和设施4.5万个,社区互助型养老设施9.1万个,社区留宿和日间照料床位达到347.8万张。报告认为,居家养老是一种区别于传统意义上居住在家、完全由家庭成员提供生活服务的家庭养老,它是由个人、家庭、社区、国家共同支持,以社区养老服务和社会养老网络为载体,将家庭养老和社会养老相结合的养老方式。
从各地实践情况看,上海于2005年率先提出“9073”养老模式,即:90%家庭自我照顾、7%社区居家养老服务、3%机构养老。2014年《上海市养老设施布局专项规划(2013-2020年)》明确,规划全市社区居家养老设施建筑面积千人指标为40平方米/千人。2018年上海提出努力打造并完善“大城养老”模式,重在社区嵌入,努力打造“没有围墙的养老院”。
报告认为,按我国养老“9073”基本原则,至2030年,我国将有3.3亿60岁以上老年人将以居家养老方式度过晚年。而根据联合国2015年的预测,2030年,中国的人均预期寿命将达到79.6岁,这意味着每位60岁以上老人居家养老的平均时间将近有20年。其也意味着后续居家养老的市场地位将更高。
上海易居房地产研究院流通研究所所长崔裴表示,当前我国正构建以居家为基础、社区为依托、机构为补充的多层次养老服务体系。发展居家养老是我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中的基础内容。发展居家养老应该有创新。比如说,住宅适老化改造涉及住宅对于老年人居家养老安全性、便利性、舒适性的提升。一些涉及安全性和基础便利性的内容,政府应给予资金补贴以全面推进适老化改造。同时,应通过税收优惠等政策培育发展住宅改造产业,使之以市场化方式提供更丰富的住宅适老化改造服务和产品。同时,应该建议鼓励身体条件、经济条件合适的老年人到城市郊区、农村投资建设/改建共居养老住宅居住。资金、人口向农村流动有利于农村土地、房屋资产的价值实现,可以帮助发展农村人居环境建设和农村养老事业。而且,“城市老年下乡”可以给农村社会发展带来新的活力,可以增加消费需求,产生创业、就业机会,有利于扼制一些农村日渐凋零的趋势。
上海楼宇科技研究会秘书长钱平雷表示,参照国际市场各种模式尤其是日本的模式,居家养老模式是最适合中国养老特点的。而从中国实际情况看,很多人不愿意通过养老院去养老,尤其是郊区地区。同时,一些养老机构虽然很先进和发达,但是却存在过度医疗等情况。从体系建立的角度看,后续应该建立一个三级网络。在这个网络中,把养老供给体系、保障体系、政策支持体系、需求评估体系、行业贯彻体系等纳入其中,真正整合资源。尤其是要在区一级成立CCHC(持续照料社区英文Continuing Care Home-based Community的简写)。此类社区模式应该在党的领导下,以社区为依托,最终形成社会性的养老方式。此类模式也可以提供解决日常生活困难的社会化服务业务,包括生活照料服务,形成小机构、大社区、零距离的管理效应。
中国老龄协会负责人曹锡南表示,国发〔2013〕35号文件即《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》出台后,国家对于养老方面的支持和推进力度明显加大。对于养老产业的发展,需要积极做调研,只有熟知老年人的养老需求,后续才可以大规模地推进相关产业和服务。在这过程中,应该有以人为本的思想,尤其是要关注老年人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问题。对于老年人来说,其收入水平或退休工资相对不高,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显得很为重要,如果生病了,那么养老问题也会变大,所以需要不断强化“自己为自己健康负责”的理念。另外也需要关注老年人的精神生活或心理健康。老有所养、老有所依、老有所为、老有所乐,要让老年人在退休后有丰富的养老生活,真正享受居家养老的幸福。
中房协房地产流通委常务副秘书长虞海发表示,在产业发展的同时,目前行业发展需要有一个科学的研究平台,特别是要让相关部门来普及居家养老知识,真正促进社会大众给予关注和支持。虽然当前各种规划比较不错,各种规定和支持也比较全面,但要真正和市场需求结合,还需要走很长的路。从养老市场的发展看,退休以后的15-20年,往往就是居家养老需求大增长的阶段,国际市场上如美国和日本的模式,其在社会服务和社区服务方面,都做得比较到位,相关政策规定和支持都值得中国的学习。从后续发展来看,无论是富裕地区还是贫困地区,都应该充分重视居家养老的作用和社会地位,要形成持续的发展机制。要真正让政策的落实和市场需求相结合,通过知识普及等内容,真正让老百姓关注这个领域,真正解决养老的问题。
上海老年大学上海大学分校顾问姜继平表示,从市民的感受和真实想法来看,在集中养老好还是居家养老好的方面,其实思路是清晰的。从普通工薪阶层和退休人员的收入水平看,本身相对不高,如果要入住养老公寓,其经济支付能力是欠缺的,也是有压力的。即便是有经济能力,其到周边和郊区进行养老,从交通距离、亲情以及社会环境等角度看,其实压力也是很大的。所以从这个角度看,大家也比较倾向于选择居家养老。居家养老必然是一个大方向,其比较符合实际的生活和住房模式。从后续的业务发展来看,可以关注很多内容,比如说如何开发适合老年人的住房,或者如何对现有的存量住房进行硬件的改造等。甚至后续也可以在老年教育等方面不断发力,其本身也是居家养老所需要补齐的内容。
原上海大学校办主任周绍明表示,当前老年人对于传统养老院等生活方式还是比较抵触的,观念上的抵触也会使得一些养老的模式被否定。居家养老或社区养老有温情,比如说邻里之间可以互相帮忙和照料,也有一个非常好的社交氛围,某种程度上给予老年人一种安全感和信赖感。现在居家养老也可以积极和科技等结合,真正创新养老模式、降低养老成本。不过需要看到,不能单纯为了科技而应用科技。比如说部分家庭在居家养老过程中,会安装监控,觉得这样是一种很安全和稳妥的照料方式,但可能会引起老年人的反对或反感,即有被监视的嫌疑。所以如何将高科技手段和养老服务进行结合,既实现科技创新,也确保有温情,这都是后续值得探索的内容。
上海房产经济学会学术部主任田汉雄表示,居家养老或社区养老模式的建立,需要具备三个中心,即呼叫中心、24小时上门中心、喘气中心。其中对于呼叫中心和上门中心而言,其需要在护士值班、快速响应等方面有各类配套资源。而“喘气中心”则是为了迎合部分居民家庭子女的照料需求。比如说在工作特别繁忙的时候,对于老年人的照料会力不从心。这个时候就有必要借助此类中心的服务来完成居家养老的工作。这样就把社会力量和家庭力量等进行了结合。当然,要真正做好居家养老,还需要不断整合力量,处理好各种关系,比如说和保险公司的关系、现代住宅产业发展的关系、社会服务的关系、医疗大健康的关系、中介平台的关系等。只有集合各种资源,才能真正促进居家养老的健康发展。
上海向阳院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经理黄胜表示,养老地产的发展需要政府和社会资源支持,政府应该持续给予大力的支持,社会资源也应该加快地导入。但是另一方面,从企业发展来看,不能过多依赖政府,更应该从市场化角度去探索发展之路。就企业发展来看,这两年在房源和土地方面,虽然政策给予的支持在加大,但是也有很多新问题。比如说目前很多机构做的养老地产项目,其本身不是养老用地属性,更多的是工业园区用地,政策的缺失使得相关项目推进是有难度的。即便是有一些土地转性的政策支持,但是一些房东和业主是有顾虑的,即担心后续若不做养老地产,是否会影响此类房屋的使用。此类情况下,如果房东或业主不签字,那么房源的收储和改造就会面临很多阻力。当然从企业角度看,要努力克服困难、不断优化养老服务。比如说养老服务企业应该和餐饮家政、护理、医疗健康、保险等机构合作,真正让此类产业更为市场化,同时产生非常好的社会效应。
知名房地产媒体人梁志超表示,居家养老的发展,对于地方政府、企业等形成了很多思考和思路。当前在土地保障方面,各地对于养老用地的保障制度还是比较欠缺的,这自然会制约养老地产的发展,也和养老地产的愿景规划不符合。而从各地实践情况看,各类房企积极参与养老地产发展,但是也出现了很多打擦边球的做法,这显然是不可行的,甚至会使得很多房产项目的投资投机属性过强,而居家养老属性反而被弱化了。当前很多房企把居家养老简单理解为是老年住宅。此类误区需要走出来。后续要发展居家养老,可以从新房和二手房的角度出发。对于新房来说,这是房企后续转型和开发可以关注的要点。而对于二手房来说,如何对大量二手房进行管理,以形成一个网络,这也是地方政府和业主所需要关注的。但无论哪种物业,其不能简单地做成老年住宅,无论硬件软件设施还是各种机制如市场化机制等,都需要积极去完善,真正让其发展吻合国家的战略和导向。
上海易居房地产研究院副院长杨红旭表示,要从供需两端进行养老事业的研究和规划。可以借鉴当前国家住房发展的规划内容,因为其提到了高端、中端和低端的需求分类,对于养老地产来说是有启发的,也需要关注此类需求层次,真正做好产品规划和产品供给。过去几年,养老地产出现了很多创新,但是失败的案例也很多,部分房企开始打退堂鼓。但正如长租公寓市场一样,其也经历过一个探索过程,近几年遇到了诸多困难如企业爆雷,但是未来仍然存在可以持续经营的机会。所以养老地产也是如此,市场前景继续被看好,关键需要企业不断去尝试。至少现在有很多房企积极投入养老地产事业,具有非常好的意义,尤其是在中高端产品供给方面,有很多新思路,较好支持了养老地产的健康发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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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易居研究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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